2017随笔集

2.2 过了一个奢侈的年

记得有人问陈丹青奢侈是什么,他用自己的定义回答。先说走路很奢侈,比如在农村期间人们走五十多里路去寄封信,在城里等公共汽车,久等不来,索性迈开步子走。再说到人们愿意花在一件事上的时间,比如在遇见一对德国老夫妇每年专程来一回中国不为别的,只是手搀手,一步一步登上长城的顶端(他称之为“西方私人性奢侈行为”),还有吃一碗自己播种插秧,收割筛晒的米饭。

这么想来,看家里的女人们花一上午时间买菜、拣菜、剥豆子、刮鱼鳞,慢悠悠说话,然后煎煎炒炒,午饭上桌——下午又是同样的轮回,张罗晚饭。客人带着炮仗来访,视线又落到炮灰的大红色和粉色,烟的紫色,鞭炮炸开的金黄色里。

好久没过过一个这么奢侈的年了。


3.1 回忆

我哭得像个小孩,他像个小孩家长,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,给我擦鼻涕。

别哭了,哭完也还是要去上学的。


3.24

我就像阿凡达,或者变形金刚的那个巨大外壳,爸爸是里面躺着或坐着指挥操控的小小人儿。他走不了很远的路,但是通过他,我(才得以)走了很远的路。以至于仿佛他也走了很远的路。我始终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。



4.26 找工作

找工作时候的自己就像挂在画廊(而不是博物馆)里的作品。瞪着“焦距不详、意义不明的目光,一副有待认领的表情”。


5.20 着急

梵高和塞尚的未完成非得等到20世纪才能被拿出来讨论。

因为即将要换地,看了陈丹青的两篇讲述与地点有关的文章,一篇是。在《艺术与国籍》里,陈丹青说,他的中国美术史启蒙课堂,就是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。在那里才开始领教什么事中华文明五千年。


10.1 三亚旅行

记得有人问陈丹青奢侈是什么,他用自己的定义回答。先说走路很奢侈,比如在农村期间人们走五十多里路去寄封信,在城里等公共汽车久等不来,迈开步子走。再说到人们愿意花在一件事上的时间,比如在遇见一对德国老夫妇每年专程来一回中国不为别的,只是手搀手,一步一步登上长城的顶端(他称之为“西方私人性奢侈行为”)。还有就是吃一碗自己播种插秧,收割筛晒的米饭。

这么想来,和家人们花一整天时间慢悠悠说话、偶尔吵闹又大笑到流泪、拍照、购物、坐着等饭菜上桌,都是奢侈——更别说连续七天都是同样的轮回。太阳下山前到海里游泳,视线落到云的白色和粉色,海的蓝灰色,落日映照开的金黄色里。在酒店的穿梭电频车上被月亮夕阳,托着腮看,月亮在群青色的天空上亮得像钻石。游完泳从海边离开,转身安安静静地朝电影画面般的、没有被高楼遮挡住的夕阳也看了很久,感觉很充足,感觉到自己是活的,是还能被点亮的,就着夕阳游一次泳就可以兴高采烈地又回到现实生活和工作中。

感谢自己是活的——就像书里写的“再看到眼前那个大海时,还是一样兴奋,欢天喜地地跳进去”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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