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不爱我 大概从他出生时就开始
至少直到他患上小儿麻痹 左脚萎缩
以致在任何时间 任何情况
无论是跌第一次跤 还是身边急驰过一辆摩托
他都只一步一步蹒跚走向我
那年没考上高中 从办公室出来 他追着校领导
楼道里有他摇晃的左脚上皮鞋踏出的声音 有规律和节奏的
要摆脱他似乎轻而易举 距离一步一步拉开 他一步一步追着
用上半身维持平衡 手跟着摆动
那是一种更人为的姿势 有时我甚至觉得那像某个舞蹈动作
后来我没念成高中
搬砖的时候 他们问我为什么来搬砖
我说 我爸不爱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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